诸虫
经义
《厥病篇》曰∶肠中有虫瘕及蛟 ,皆不可取以小针。心肠痛, 作痛肿聚,往来上下行,痛有休止,腹热喜渴,涎出者,是蛟 也。以手按聚而坚持之,无令得移,以大针刺之,久持之,虫不动,乃出针也。HT 腹 痛,形中上者。
《口问篇》帝曰∶人之涎下者,何气使然?岐伯曰∶饮食者,皆入于胃,胃中有热则虫动,虫动则胃缓,胃缓则廉泉开,故涎下。补足少阴。
《五癃津液别篇》曰∶中热则胃中消谷,消谷则虫上下作,肠胃充郭,故胃缓。胃缓则气逆,故唾出。
《上膈篇》曰∶气为上膈者,食饮入而还出。虫为下膈,下膈者,食 时乃出。(详噎膈门)《气交变大论》曰∶岁木不及,收杀气行,寒雨害物,虫食甘黄,脾土受邪。岁土不及,复则收政严峻,名木苍凋,虫食甘黄,气客于脾。
《论疾诊尺篇》曰∶肘后粗以下三四寸热者,肠中有虫。
论证(共三条)
虫之为病,人多有之,由于化生,诚为莫测。在古方书虽曰由湿、由热、由口腹不节、由食饮停积而生,是固皆有之矣。然以常见验之,则凡脏强气盛者,未闻其有虫,正以随食随化,虫自难存;而虫能为患者,终是脏气之弱,行化之迟,所以停聚而渐致生虫耳。然则或由湿热,或由生冷,或由肥甘,或由滞腻,皆可生虫,非独湿热已也。然以上数者之中,又惟生冷生虫为最。即如收藏诸物,但着生水,或近阴湿,则最易蛀腐,非其义乎?故凡欲爱养小儿,即当节其水果,以防败脾,此实紧要之一端也。至若治虫之法,虽当去虫,而欲治生虫之本以杜其源,犹当以温养脾肾元气为主,但使脏气阳强,非惟虫不能留,亦自不能生也。余制有温脏丸方,最所宜也。
虫之为病,其类不一,或由渐而甚,或由少而多,及其久而为害,则为腹痛食减,渐至羸瘠而危者有之。凡虫痛证,必时作时止,来去无定,或呕吐青黄绿水,或吐出虫,或痛而坐卧不安,或大痛不可忍,面色或青或黄或白,而唇则红,然痛定则能饮食者,便是虫积之证,速宜逐之。
《本事方》云∶心虫曰蛔,脾虫曰寸白,肾虫如寸截丝缕,肝虫如烂杏,肺虫如蚕,皆能杀人,惟肺虫为急。肺虫居叶之内,蚀人肺系,故成瘵疾。咯血声嘶,药所不到,治之为难。
论治(共四条)
治虫之剂,凡虫势骤急,上攻心腹作痛者,宜扫虫煎先治其标。若虫积坚固者,宜猎虫丸、遇仙丹、木香槟榔丸、百顺丸之类主之。或稍缓而质弱者,宜芜荑散、化虫散之类主之。丹溪云∶打虫方用楝树根、槟榔、鹤虱,夏取汁,冬浓煎饮之。又万应丸最妙。
治虫之法,按丹溪云∶上半月虫头向上,易治,下半月虫头向下,难治。先以肉汁或糖蜜引虫头向上,然后用药。此皆法之善者,然此惟缓治之法耳。然虫证甚急,又安能必待其时乎?且以望前望后辩虫头,亦若渺茫无据,惟先用香饵而虫头可引,岂非望后之治,亦自有法。又何虑其难治也。
徐东皋云∶治虫之方固多,而用之者不知其法,则亦不能下虫。如丹溪云虫头向下之时,必须俟其向上,法当行于月半之前也。若虫得食,则不食药,亦不能下虫,而徒泻其虚也。故虽有方,不知其法,则方亦不效。凡欲下虫,必先一日不食,而使虫饥,次早五更用油煎肉,嚼之良久,腹内虫闻肉香,头皆向上而欲食,乃以鸡蛋煎饼和药,嚼而食之,须臾服葱汤或白水,少少以助药力下行,不超时而虫俱下,甚至数升。然后以白粥补之,随服补剂调理脾胃,而疾可悉愈。
验治法。昔一人患心腹大痛,或止或作,痛不可忍,凡用去积行气等药,百方不效。但于痛极时须用拳捶之,痛得少止,而旋止旋作,久不能愈,日加困弊,莫测其故。忽一胡僧见之,曰余能治也。遂令病者,先食香饵,继进一丸,打下一硬嘴异虫,遂愈。此因虫啮肠脏,所以痛极,捶之,则五内震动,虫亦畏而敛伏。不捶而虫得自由,所以复作。此亦验虫奇法。故凡见心腹痛证,但用揉按,重捻而痛得暂止者,多有因虫而然也。
蛔虫(共五条)
凡诸虫之中,惟蛔虫最多,其逐治之法总若前条,然旋逐旋生,终非善策,欲杜其源,必须温养脾胃,脾胃气强,虫自不生矣。故凡逐虫之后,或于未逐之先。若欲调补脾肾,则如归脾汤、温胃饮、五君子煎、理中汤,或理阴煎之属,皆所宜也。若欲兼虫而治之,则惟温脏丸为最善。凡治虫之法,或攻或补,自有缓急先后之宜,所当详辩,不可任意忽略也。
《巢氏病源》曰∶凡腹中痛,其脉法当沉弱,今脉反洪大者,是蛔虫也。
《医余》曰∶蛔虫亦九虫之数,人腹中皆有之。小儿失乳而哺早,或食甜食过多,胃虚而热,生虫。令人腹痛恶心,口吐清水,腹上青筋。用火煨使君子与食,以壳煎汤送下,甚妙。然世人多于临卧服之,又无日分,多不验。惟月初四五里五更而服之,至日午前虫尽下,可用温平和胃药调理一二日。凡虫在腹中,月上旬头向上,中旬横之,下旬头向下。故中旬下旬用药则不入虫口,所以不验也。牛马之生子,上旬生者,行在母前,中旬生者,并肩而行,下旬生者,后随之。猫之食鼠亦然。天地自然之理,物皆由之而莫知之。
伤寒门有吐蛔、蛔厥证治。呕吐门有吐蛔治法,并吐蛔治按。肿胀门有孙一奎蛔虫按,俱当参阅。
寸白虫(共三条)
此虫长寸许,色白,其状如蛆,母子相生,有独行者,有个个相接不断者,故能长至一二丈。治寸白虫无如榧子煎,其效如神。
《本事方》云∶用《良方》锡灰、芜荑、槟榔者极佳,五更服则虫尽下。以此为末,用石榴根煎汁送下三钱,或丸服亦可。
《庚志》云∶赵子山,字景高,寓居邵武军天王寺,苦寸白虫为患。医者咸云∶是疾当止酒。然以素所耽嗜,欲罢不能。一夕醉于外舍,至夜半口干舌燥,仓卒无汤饮,适见廊庑下有瓮水,月色下照,莹然可掬,即酌而饮之,甚甘如饴,连饮数酌,乃就寝。迨晓虫出盈席,觉心腹顿宽,宿疾遂愈。一家皆惊异,验其所饮,盖寺仆日织草履浸红藤根水也。
小儿疳虫(名曰疳)
小儿疳 ,亦由饮食过伤,致成疳积。身热腹大,面黄,四肢无力,昏睡,鼻烂汁臭,齿龈生疮,或下痢黑血。皆腹中有虫故也。宜九味芦荟丸、追虫丸、四味肥儿丸、七味肥儿丸、蟾蜍丸之类主之。虫去之后,仍当调补气血。
应声虫(共二条)
《泊宅编》云∶水州通判听军员毛景得奇疾,每语喉中必有物作声相应。有道人教令诵本草药名,至蓝而默然。遂取蓝捣汁饮之,少顷吐出肉块长一寸余,人形悉具,自后无声。
陈正敏《遁斋闲览》载杨 中年得异病,每发言应答,腹中有小声效之,数年间其声渐大。有道人见而惊曰∶此应声虫也,久不治,延及妻子,宜读本草,遇虫不应者,当取服之。 如言,读至雷丸,虫无声,乃顿服之,遂愈。后正敏至长沙,遇一丐者亦有是疾,环而观之者甚众。因教服雷丸,丐者亦愈。
九虫
《千金要方》云∶人腹中生虫,大率有九,皆能食人脏腑。一曰伏虫,长四分,群虫之主也。二曰蛔虫,长一尺,生发多则贯心而杀人。三曰白虫,长一寸,子孙相生,其母转大,长至四五丈,亦能杀人。四曰内虫,状如烂杏,令人烦满。五曰肺虫,状如蚕,令人咳嗽。六曰胃虫,状如虾蟆,令人呕吐胃逆喜哕。七曰弱虫,又名膈虫,状如瓜瓣,令人多唾。
八曰赤虫,状如生肉,令人肠鸣。九曰蛲虫,致细微,形如菜虫,居广肠之间,多则为痔,剧则为癞。因人疮痍,即生诸痈疽、癣 、 疥、龋虫,无所不为,其害匪细。凡此诸虫,大则根据附脏腑之间,小则侵蚀肌肤之内。若元气尚实,未为大害,稍有虚损,遂肆其毒,甚至如劳瘵杀人,及传尸疰怪,或应声溪鼠之类。而非理之可测者多矣。业医者,不可不究其所致之本,及治之之法也。
狐惑(共二条)
仲景曰∶狐惑之为病,状如伤寒,默默欲眠,目不得闭,起卧不安,蚀于喉为惑,蚀于阴为狐,不欲饮食,恶闻食臭,其面目乍赤、乍白、乍黑。蚀于上部则声哑,甘草泻心汤主之。蚀于下部则咽干,苦参汤洗之。蚀于肛者,雄黄熏之。愚按∶此仲景云狐惑之为病,状如伤寒,则可见本非伤寒也。而后世即以狐惑为伤寒者,岂非误乎!《千金要方》曰∶凡得伤寒及天行热病,腹中有热。又食少,肠胃空虚,三虫行作求食,蚀人五脏及下部。若齿龈无色,舌上尽白,甚者唇里有疮,四肢沉重,忽忽喜眠,当数看其上唇内有疮唾血,唇内如粟疮者,心内懊 痛闷,此虫在上蚀其五脏;下唇内生疮者,其人喜眠,此虫在下,蚀其下部。人不能知,可服此蚀虫药,不尔, 虫杀人。又曰∶凡患湿 者,多是热病后,或久泻不止,或有客热结在腹中,或易水土,温凉气着,多生此病。亦有干 ,不甚泻痢,而下部疮痒。不问干湿,久则杀人。凡湿得冷则苦痢,单煮黄连及艾叶、苦参之属,皆可用之。若病患齿龈无色,舌上白者,或喜眠烦愦,不知痛痒处,或下痢,急治下部。不晓此者,但攻其上,不以下部为意,下部生虫,虫蚀其肛,肛烂见五脏便死,烧艾于竹筒熏之。
诸虫方
一、传尸劳瘵未甚者,宜早用神授散。(因二五五)一、 虫内蚀,下部生疮,宜雄黄兑散主之。(因二五七)一、大孔虫痒方。(因二五八)一、银朱烟,用治肤腠诸虫,无不神妙。(新因五三)
诸虫论列方
扫虫煎(新和十四) 猎虫丸(新攻五) 芜荑散(和三一九) 追虫丸(攻九七) 化虫散(攻九八) 五君子煎(新热六) 百顺丸(新攻六) 苦楝汤(攻四七) 榧子煎(和三二一) 甘草泻心汤(寒二八) 温脏丸(新热二四) 蟾蜍丸(小一二三) 四味肥儿丸(小百十一) 理中汤(热一) 理阴煎(新热三) 七味肥儿丸(小百十三) 温胃饮(新热五) 归脾汤(补三二)九味芦荟丸(小百十五) 万应丸(攻九九) 遇仙丹(攻五一) 木香槟榔丸(攻四九)
论外备用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