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小叔说 让中医更美更有趣更贴近生活 

引子三

孟家被诛一年后,张府。

孟贞元死后,尚药局直长张光忠度日如年,尽管每日在佛祖面前真心忏悔,但晚上依然是噩梦连连。

梦里孟贞元怒发冲冠地质问他为何要加害于他。

张光忠有时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,觉的完全变了一个人,那么丑陋,那么邪恶,什么时候成了杀人的刽子手了?

而且杀的还是自己最敬重的孟贞元!为了保全自己,却让良师益友一般的孟大人成为冤死鬼,自己与禽兽畜生又有什么区别?

另一方面,张光忠时刻提心吊胆,唯恐韦义仁杀人灭口,每次看到韦义仁那张笑里藏刀的脸都忍不住噤若寒蝉。

每次韦义仁叫到他的名字时他都吓出一身冷汗

张光忠的精神几近崩溃。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!于是张光忠决定离开尚药局,离开长安。

张光忠先是把与自己相爱的医女余容弄出了尚药局,先在外面给余容购置了一座简陋的宅子,日后有机会再如实告知妻子,再纳余容为妾。

余容已经怀上张光忠的孩子,肚子日渐膨大,已到临产日期。张光忠每日下朝亲自前往悉心照料。

这日张光忠值夜,余容感觉肚子蠢蠢欲动,恐出现意外,便腆着肚子向张府走去。

刚到张府大门口,就要生产了,余容痛得在地上翻滚,口里呼喊着“救命。”

张光忠的妻子魏芝跑出来一看,见是一临产的孕妇,惊讶不已。

余容抓住魏芝的裙摆,哀求道:“夫人……救我……救救我肚里的孩子……”

魏芝于心不忍,赶紧叫下人把余容抬进屋子,安置在床榻上,又吩咐下人请来稳婆,为余容生产。

无奈余容难产,生产的时候失血过多,只保住了孩子,而余容则命丧九泉。

面对死去的余容和刚刚生下来的男婴,魏芝不知所措。

这边值夜归来的张光忠先是去了余容的住处,余容不在,张光忠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,又心急火燎地赶往自个儿家里。

万万想不到的是,他面对的竟是心爱的女人的尸体。张光忠伏在余容的尸身上痛哭起来,还不断呼唤着余容的名字。

张光忠异于平常的举动让魏芝大惑不解。这个女子叫余容?她是谁?她与张光忠是什么关系?是他妹妹?怎么没跟我提过?

待张光忠情绪平静后,魏芝才问道:“夫君,这个女子她到底是谁?”温柔的语气不乏力量。

张光忠表情麻木而悲伤,许久才说了一句:“这是我的孩子。”

这是我的孩子!

张光忠一句轻描淡写的话,每一个字就像一根针一样扎进魏芝的心。

张光忠在等待,等待魏芝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,等待魏芝呼天抢地,等待魏芝摔桌子、椅子,然而魏芝什么也没说,什么也没做,只轻轻滴“哦”了一声,便转过身去,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在地。

这简单的“哦”具备无比可拟的杀伤力,张光忠起身,拽住魏芝的手说道:“请听我解释。”

魏芝默许。

张光忠悲痛而羞愧地把自己与医女余容相爱的事,把韦义仁要挟自己陷害孟贞元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魏芝,一边讲述一边流泪。

讲完后,张光忠突然跪在魏芝的面前,一边自己扇自己耳光。

“夫人,原谅我吧。我就是个畜生,我对不起你,更对不起孟大人……”

男儿膝下有黄金。张光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跪的是妻子还是在天之灵的孟贞元。

然而张光忠的下跪却震撼了魏芝的心灵。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,一位照料帝后身子的御医,可以跪天、跪地、跪父母,在男尊女卑的时代,向自己的妻子下跪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。

从古至今又有几人能做到?目睹张光忠抽自己耳光,魏芝也无限痛心,她知道他真心悔改了,于是蹲下身子,为张光忠擦干泪水,扶他起来,哽咽道:“夫君,我原谅你了。起来吧,起来吧。”

人这一生,孰能无错?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,我伤心的是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了另外的女人这么久,我竟然没有丝毫察觉。

这是魏芝的心里话,本想说出来但还是咽了回去。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沟通与交流仅仅需要一个眼神,有些话最好藏在心底,说出来反而不好。

张光忠把孩子取名为张翰,魏芝接受了张翰并视为己出,为免生蒂,答应张光忠不再要自己的孩子。

张光忠感动得无以复加,娶妻如此,人生无憾。

不日,张光忠辞退了尚药局的职务,与魏芝离开了长安,前往祖籍汝州。

又一年春,山花烂漫之际。孟常与张光忠采药相逢于汝州伊阳山。

二人敞开肺腑,追悔在尚药局的所作所为,感叹世事变迁。两人同时起誓,一定要做一名对得起天地良心的医者,悬壶济世,治病救人,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孟贞元。

两人引为知己,结为至交。

又五年,孟常成为汝州最有名望的大夫,开了汝州最大的医馆。

而张光忠则成了汝州最大的药材商,汝州大大小小的医馆都从张光忠这里购置药材。

由于孟常与张光忠是至交,孟常的孩子孟诜与张光忠的孩子张翰从小就情同手足。

又因为袁雪的缘故,孟诜认识了韦桓,孟诜又把韦桓介绍给了张翰。

三人志趣相投,一块学习,一块玩耍,后结为异性兄弟,荣辱与共,富贵同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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