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方仲景原为治湿热内蕴兼感外邪的发黄而设,为表里双解之剂。朱良春常用以治急性肾炎证属“风水相搏”湿热兼表者。方中用麻黄、杏仁疏风宣肺,疏风重在解表发汗,宣肺亦可通阳利水;麻黄善能开宣肺气;肺合皮毛,主一身之气,为水之上源,能通调水道。麻黄有发汗、平喘、利尿之功,《本草正义》说:“麻黄轻清上浮,专疏肺郁,宣泄气机。虽曰解表,实为开肺……”连翘、桑皮清热肃肺行水;生姜以散水气,并配合清热渗湿利尿。
此合用汗、清、利三法,表里分消,每取速效。根据《类聚方广义》以本方用治疥癣内陷一身瘙痒,发热咳喘肿满的记载,以此方移治肾炎合并皮肤湿疹,通过宣达透泄湿毒,亦获效机。
他亦用此方合甘麦大枣汤加生地、紫草、女贞子、旱莲草等凉血止血之品,治疗紫癜性肾炎。
急性肾炎往往症见汗出恶风,一身尽肿,小便不利,多属风水而有郁热者。越婢汤是仲景治疗“风水”证的主要方剂之一。本证是由于感外受邪,肺气不宣,通调失职,水气逆行而为浮肿,肿势每从头面开始,迅即蔓延全身,其病变均在肺与肌表。本方用白术,《古今录验》谓其增强祛湿作用,陆渊雷称为逐水发汗之主剂,是肺脾两治之剂,对急性肾炎辨证为肺热内郁,通调失职,水湿内滞者,朱良春认为投之颇宜。
朱良春以本方治急性肾炎属肺脾气虚,卫表不固之风水证;亦可加减治肾炎病后期蛋白尿。并认为黄芪用量不应小于30克,坚持服之有效。
方中用防已通行十二经,走而不守,为治风之主药;黄芪行肌表之水,白术与黄芪合用健脾化湿,合姜枣以调和营卫。若肾阳素虚者,附子、杜仲亦可加入。肾炎后期蛋白尿、虚证为主者常加石苇、芡实、金樱子等。
常用于脾虚不健,水湿泛滥之肾炎浮肿,或兼外感发热,汗出恶风,小便不利者。朱良春应用本方有两个特点:遵照仲景制方,最好用散剂(泽泻120克,茯苓、白术、猪苓各90克,共为细末,每服4.5~9克)。桂枝灵活应用:有外感发热者用桂枝,若无表证则用肉桂。章楠氏亦云:“若无表证,宜用肉桂,则其化气行水之功胜也。”(引自《伤寒论方解》)
朱良春以本方治肾盂肾炎、膀胱炎以及尿路结石的尿痛、尿急、尿血等湿热侵及下焦,阴亏水热互结者;对改善尿路刺激症状及血尿有显著疗效。应用本方治“淋病”历来为医家所重视,如《方极》云: “猪苓汤治小便不利,若淋沥。”《方函口诀》亦云“此方为下焦蓄热,利尿之专剂……故治淋病或尿血。”
猪苓汤与五苓散同属利尿之剂,但同中有异,他对此辨析甚明,说:“猪苓汤以疏利泄浊所长,而不留其瘀滞,亦可滋润其真阴而不虑其枯燥,虽与五苓散同为利尿之剂,一则用术、桂暖肾以行水,一则用滑石、阿胶以滋阴行水。”
慢性肾炎、肾病综合征出现水肿、尿毒症,肾阳衰微,无以蒸腾气化是关键,朱良春每以此方来温阳化气行水。他指出,肾为胃关,职司开阖,从阳则开,从阴则合,水肿、尿毒症而属肾阳式微者,法当温扶肾阳,以从其开,而使病机得转。
慢性肾炎、肾病综合征见阳虚症或急性肾小球肾炎恢复期,多用肾气丸。他指出,肾气丸六味滋阴,具有壮水之主,以制阳光的作用,桂附温阳,有益火之源,以消阴翳的作用。此方组成是寒热并用,水火兼补,不温不燥,一开一合,使水去而阴不伤,扶阳而水不升。
朱良春强调本方是在有补阴药的基础上加桂附以温阳,所谓补水中之火,是根据阴阳互根的道理配伍的。
另对尿结石的治疗,对肾阳虚见怯冷、腰腿酸软、便溏溲长、自汗、舌胖而润、脉沉迟者选用济生肾气丸加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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