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之五十八-耳鸣耳聋门（附论）

河间云：耳者盖非一也。以窍言之，是水也；以经言之，手足少阳俱会其中也。有从内不能听者主也，有从外不能入者。经见有若蝉鸣者，有若钟声者，有若火熇熇然者，各随经也。之其间虚实，不可不察也。夫耳鸣有声，非妄闻也。耳为肾窍，交会手太阳少阳、足厥阴少阴少阳之经。若水虚火实，而热气上甚，客其经络，冲于耳中，则鼓其听户，随其脉气微甚而作诸音声也。经言阳气上甚而跃，故耳鸣也。夫耳聋者，由水衰火实，热郁于上而使听户玄府壅塞，神气不得通泄也。其所验者，论曰：属足少阴肾经，寄窍于耳而通之，所主者精，精气调和，肾气充足，则耳目聪矣。且耳聋所感不一，有劳伤气血，风邪乘热，使精脱肾惫而聋者；有挟风而聋者；有劳损而聋者。盖十二经脉，上络于耳，其诸经适有交并，则脏气逆而为厥，厥气搏入于耳为厥聋。耳为厥聋，耳者宗脉之所附，脉虚而风邪乘之，风入于耳，使经气否而不宽为风聋。劳役伤于血气，淫欲耗其精元，瘦悴力疲，昏昏愦愦为劳聋。或人善调养，气血和平，不妄作劳，其证渐愈，或不能谨迎劳伤，精气神风邪停滞，则为久聋之证。又有耳触风邪，热邪相持，其声嘈嘈，眼或见光为虚鸣，有热气乘热随脉入耳，聚热不散，脓汁出焉，为脓耳。俗医多用剽悍燥烈之药制之，往往谓肾水虚冷故也。夫心火本热，虚则寒矣；肾水本寒，衰则热矣。肾水既少，岂能反为病耶？故一法用酒浸针砂一日，至晚去针砂，将酒含口中，用好瓷石一块，绵裹塞耳，在左塞左，在右塞右，欲导其气而通泄也。或问曰：聋既为热，或服干蝎生姜附子醇酒之类性热之物，而或愈者何也？答曰：欲以开发玄府，而令耳中郁滞通泄也。凡治聋者，适其所宜，若热证已退，而聋不已者，当以辛热之剂发散，疾止即已，不可久服，恐热极而成他病尔。若聋有热证相兼者，宜以退风散热调之，热退结散而愈。然聋甚闷绝，亦为难已，慎不可攻之，过极反伤正气。若非其病，不可服其药，饮食同法，当所宜者，过度则反伤正气，病已即止，药欲求不病无损而已矣。又言老人之气也，多病头目昏眩，耳鸣或聋上气等证，此皆阳实阴虚之证也。俗言老弱为虚冷而无热也，纵有热证，或云少水不胜多火，而反言肾水虚则为寒，此乃举世受误之由也，可不鉴哉！